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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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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兒個剛巧是常臨的生辰,拂春得空,帶著兩歲的女兒玖兒回娘家,要替弟弟慶賀生辰</p>

玫兒一進小院,瞧見趴在椅子上的一只白貓,圓女敕的小臉馬上堆出笑意,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縫,興高采烈的跑去模著貓兒</p>

“毛毛、毛毛,玖兒來找你玩啦,你有沒有想念玖兒?玖兒帶了兩條魚要給你吃哦”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上拿著的一個油紙包,露出裏面包著的兩條巴掌大的小魚</p>

白貓嗅到魚香味,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來,唯嗚的叫了聲,就著她的手吃著魚</p>

玖兒軟糯稚女敕的嗓音絮絮叨叨的繼續與毛毛說著話,“毛毛,我先前聽翠兒姊姊說貓兒最會抓耗子,可我每次來你都在睡覺,你會抓耗子嗎?”</p>

拂春讓女兒與白貓玩,詢問屋裏的一名丫鬟,“少爺呢?”</p>

“少爺在書房作畫,可要奴婢去請少爺出來?”那丫鬟回道</p>

“等隨茵來了再說”她與妹妹約好,今兒個抽空過來給常臨過生辰,她先到一步,隨茵應當晚點就到了</p>

沒等太久,隨茵便過來了,陪著她一塊來的還有恒毅</p>

恒毅小心扶著妻子跨過門檻,嘴上還不忘叮囑道:“當心點”</p>

“姨姨”正與白貓玩的玖兒瞧見他們進來,軟女敕的嗓音欣喜的叫了聲,胖墩墩的小身子隨即朝隨茵跑過去,想讓姨姨抱抱</p>

瞅見那小胖墩過來,恒毅繃著張俊臉,如臨大敵的擡手驅趕她,不讓她靠近隨茵“別過來,小心碰著隨茵”</p>

拂春黑著臉,隨手拽住女兒,不滿的道:“你當隨茵是紙糊的嗎,碰一下就會散了”</p>

“呸呸呸,你說什麽呢,隨茵現下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,自然得當心些”</p>

“瞧你那窮緊張的模樣,以前我懷著玖兒時,蹦蹦跳跳的也沒事兒”</p>

“你當我家隨茵同你一樣,皮粗肉厚,怎麽摔怎麽打都沒事嗎?”</p>

“隨茵雖不像我打小習武,可也不至於像瓷女圭女圭那般一碰就碎”</p>

恒毅要再辯駁,隨茵攔住他,不讓兩人再吵下去</p>

“恒毅,姊姊說的沒錯,我很好,你別太擔心了”</p>

自得知她有身孕後,恒毅便緊張兮兮的,前三個月她胎象尚不穩定,有次險些小產後,恒毅便把所有的事都擱下,整日守在她身邊,這次他原本也不肯讓她回娘家,若非今早前來替她覆診的太醫說胎兒的情況很穩定,又說適度走動走動,對她日後生產有好處,他才好不容易答應的</p>

從上了馬車的那一刻開始,他就一路小心翼翼的,進了瓜爾佳府後,更是寸步不離的攙扶著她,當她是患了重癥不良於行的人似的,唯恐她一個不留神,就會把自個兒給摔了</p>

年幼的小玫兒也感受到恒毅的緊張,她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圓眼,看著最喜歡的姨母,嗓音不由得小聲了幾分,“姨姨生病了嗎?”</p>

“姨姨沒生病,姨姨是肚子裏有了寶寶,上回不是告訴你了嗎?過來,讓姨看看”隨茵坐下後,朝小玫兒招著手,讓她過來</p>

發現坐在姨姨身旁的姨父虎著一張臉瞪著自己,小玖兒有些害怕,走了兩步,最後抵擋不住姨父那雙冷眼的瞪視,嚇得跑回額娘身邊求安慰</p>

拂春瞪了恒毅一眼,嗔道:“恒毅,你一個大男人,這麽嚇我女兒好意思嗎?”</p>

當初隨茵嫁給恒毅時,她很替隨茵擔憂,怕恒毅不會好好待她,沒想到兩人竟能情投意合,從此恒毅更是一顆心全撲在隨茵身上</p>

能有這般結果自然是好的,不過這會兒瞅見恒毅這般緊張隨茵的模樣,讓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</p>

聽見姊姊的話,隨茵回頭瞅丈夫一眼,見他像門神一樣守在她身邊,不許任何人接近她,她握住他的手,輕輕捏了兩下,“恒毅,常臨約莫還在書房,你去替我叫他出來可好?”</p>

有他在這兒鎮著,小玖兒不敢過來,她也沒辦法好好與姊姊說上幾句話,不得不給他找件差事做,暫時支開他</p>

恒毅不太願意離開妻子身邊,張口正想命下人去請人過來時,一名面容削瘦清秀的青年這時走進小廳裏</p>

他兩只黑黝動的眼睛往小廳裏梭巡了圈,似是覷見想找的人,他眸底一亮,略顯蒼白的唇瓣一張一闿地吐出幾個字,“姊姊,來看常臨的畫”</p>

說完,他便大步過去,先去牽起拂春,接著再去拽住隨因,拖著兩人就要往書房走去</p>

恒毅見小舅子這麽莽撞的拽著妻子,哪裏還能忍得住,擡手就朝他手臂拍去,迫他松手</p>

常臨手臂一疼,放開了隨茵,神色有些茫然的看著恒毅,似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打他的手</p>

明白恒毅是擔心常臨會不小心傷了她,對他的緊張,隨茵已懶得再勸說什麽,因為無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,只得由著他去了</p>

她一手牽起常臨的手,哄道:“你不是要帶我們去看你的畫,咱們走吧”另一只手則挽著丈夫的手臂,好教他安心</p>

手被她給重新牽握住,常臨也沒再理會恒毅適才拍疼他手臂的事,一手各拉著一個姊姊,要往書房走去</p>

“小舅,等等玖兒”小玖兒邁著小短腿,連忙跟在他身後,圓乎乎的小手扯著他的衣擺</p>

衣擺被人扯住,常臨回過頭,似是這時才發現外甥女,他朝兩歲的小玖兒也說了聲,“玖玖,看畫”說完,便領著大家走向書房</p>

幾人跟著常臨來到他的書房,常臨走到掛在墻上一幅甫完成不久的畫作旁,指著上頭畫的人物,削瘦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少見的羞澀笑容,一一介紹著,“額娘、阿瑪、大姊姊、小姊姊”他接著再指著畫像上站在兩個姊姊身旁的自己,“常臨”然後他擡手再比著站在拂春身前那胖乎乎的小女孩,說道:“玖玖”最後他沒漏掉站在兩位姊姊身後那兩名同樣出色的男子,“大姊夫、小姊夫”</p>

“常臨這是把咱們全都給畫進畫裏了”拂春看著眼前那幅畫像,滿眼驚嘆,“這畫畫得真是太好了,咱們家每個人的神韻,都教常臨給畫得栩栩如生隨茵你瞧,連你懷著五個多月的肚子,常臨都給畫出來了,你這臉上還帶著笑呢”</p>

說著,她忍不住回過頭,目不轉睛的瞅著妹妹</p>

這兩年來,隨茵雖仍面無表情,但她已會笑了,先前隨茵剛從太醫那兒得知自個兒懷了身孕時,她剛巧陪在隨茵身邊,親眼目睹了隨茵當時的神情</p>

那時隨茵臉上先是露出一抹驚詫之色,下一瞬,她彎起的唇瓣,宛如月季花綻放,漾開美得令人屏息的笑顏</p>

就如同這幅畫中的模樣</p>

隨茵細細看著那幅畫,最後目光停留在自己嘴角旁的那抹微笑上,出神的怔了怔那抹笑不深不淺,卻散發著幸福滿足</p>

擁著她,恒毅眸光也停駐在畫像上她帶笑的臉龐上,看得目不轉睛</p>

“這畫讓常臨送咱們吧”隨茵雖已會笑會哭,但平時多半仍如往常那般面無表情,若是能將這畫帶回去,日後,他想見隨茵的笑靨,便能隨時見到</p>

隨茵輕搖螓首,“這是常臨畫的,還是讓它留在這兒陪著常臨吧”她漾開一抹盈盈淺笑,仿佛在晨光中吐露馨香的芙渠</p>

“啊,姨姨笑了”很少見到她笑的小玖兒,驚呼了一聲,指著她的臉</p>

常臨也瞅見她臉上的笑顏,用力的點著頭,“姊姊笑,好看”</p>

拂春脆笑著接腔,“聽見沒有,隨茵,往後你要常笑,免得生出來的孩子,同你一樣鎮日板著張臉”</p>

偎靠在丈夫懷裏,隨茵沒有答腔,可眼底流淌著暖暖的笑意</p>

這一生她擁有一個好姊姊、一個好弟弟和一個好嫡母,還有一個養大她的好母親,與一個雖然寡言嚴肅,但會默默關心她的生父,以及一個與她心意相通的丈夫,此刻她肚子裏還懷著兩人的骨肉,前生不曾擁有的,這一生她都得到了</p>

這一刻的她,就如畫像上的她一樣,幸福而滿足</p>

全書完</p>

編註:欲知拂春如何情定茲郡王,請看《福晉攢錢不要命》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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